只剩3個月能活!他不顧反對「堅持與血癌女友登記」 「罹癌前模樣曝光」他忍淚拍婚照:永遠那麼美...
即使我吃上這個藥,我也不一定能活下去,所以,我沒想和他登記。
但我想活著,有人給我簽字,才能讓我活著,我知道我是開心的。
可登記完,如果我走了,給他帶來什麼?我始終都是愧疚的。
他是一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,脾氣好、有耐心、心思細膩,而我是個急性子,這樣很合拍對吧?他這個人還很認真,我工作覺得差不多就好了,但在他的觀念,卻沒有什麼可以糊弄了事的。打個比方,正在炒菜,少了塊薑,他是那種把火關了也要出去買回來,才能接著做飯的人。以前我倆出門,我完全不用帶腦子,跟著他就行,現在也是。
去年10月24日,我在老家確診這個病。他連夜跑來說要照顧我,我見到他就說:「你別管我了,分手吧。」
我感覺醫院就像一個漩渦,把我往裡吸,我得把他往外推。我說我有家人,不用你管,你也有家人,別受我牽連。我還輪番聯繫他的朋友,讓大家一起勸,沒用,都沒用,他沒有絲毫動搖。
Advertisements
他這個人嘴笨,逼急了就突然大聲說要管我一輩子,我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。
第一次化療後,沒什麼起色,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差,經常無力、噁心,氣吸不上來。用了激素後,身體變得浮腫虛弱,我走不了路,他就買了輪椅。
這次,換他推我,從河南推到杭州。
我的生活很單調,躺在床上,除了打針、睡覺,就是滑手機。
Advertisements
有一次,我滑到一位病友去世的消息,哭個不停。不知道什麼時候,他就把我手機裡很多軟體設置了關鍵詞黑名單:白血病、癌症、死亡、化療……
他瞞著我的病情,瞞著我家的事、他家的事、錢的事。這些我其實都知道,只是沒戳破。我還知道,他媽媽之前住院做手術,他爸爸的身體也沒從前硬朗,我倆登記前一天,他還和姐姐吵了一架。這麼多事,他難道想自己扛?
登記那天上午,我說要拍張好看的、正式的結婚照。治療這麼久,我的相貌變化很大。
Advertisements
生病前的照片
他喜歡我原來長髮的樣子,我們找了幾家照相館,問有沒有假髮,哪怕後製做一個在頭上也行,卻都被拒絕,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,說不照了,婚也不結了。
我多希望他跟我大吵一架,登記的事就此作罷,但他沒有。
Advertisements
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對我太好了,他應該很喜歡我吧。當年在公司,那麼多男員工,我就看上他了,那種感覺說不出來,你們也不懂。老家的醫生說我撐不了3個月,因為他,我撐過來了,因為他,我想活下去。
來杭州大半年了,他推著我去過斷橋,西湖真的很美。等我身體好點,我還想上雷峰塔,不坐電梯,自己走上去,和他一起見證許仙和白娘子的愛情。
如果還有機會的話……
做完檢查後,于維澎和張麗麗回到了租住的小屋。
房間很乾凈,床頭擺放著氧氣瓶、血壓儀,書桌上隔出了三層,第一層放著衛生紙和泡麵,第二層是牛奶和藥,第三層上貼著病友寫給張麗麗的「祝您早日康復」,桌面上則放著兩個玻璃杯和兩本結婚證書。
于維澎將結婚證打開遞來,張麗麗忙不迭地說道:「這張結婚照真的不好看,但蓋章了也不能換,得留一輩子了……」
Advertisements
試驗藥終於吃上了
他們頭上那片天會慢慢亮起嗎
7月7日,苦苦等待的試藥通知終於來了,可張麗麗的狀態很不好。她蜷縮在輪椅上喘氣,嘴唇沒有一絲血色,做得最多的動作,是吃力地抬頭看一眼丈夫于維澎。
最新血液檢測結果顯示,張麗麗的血小板數值只有8×10⁹/L,而正常數值至少是她的12.5倍。
藥來了,3瓶共90片,藥瓶上醒目標示著「藥物試驗」。醫生拿著裝著藥瓶的透明袋子,對于維澎最後叮囑了幾句。說話間,藥瓶在袋子左右搖晃,一旁輪椅上,張麗麗的目光穿過帽檐,隨著藥瓶晃動……
Advertisements
當天下午1點整,張麗麗第一次服下了試驗藥,3片。
于維澎說,當初選擇來杭州,是來對了。「這裡的醫院很好,知道我們困難,想辦法為我們省錢,前後減免了幾萬元的費用。」他說,轉院時,他沒有掛到號,只好清晨6點多趕到醫院,在診室門口等著醫生出來,「為了加入臨床試驗,我有些魯莽,但對方很耐心,不僅幫我補掛號,還幫忙對接了試驗組的負責醫生。」
首次服藥後,于維澎和張麗麗就一起換了情侶頭貼——幽藍色的背景正中伸出一塊窄窄的白板,男孩、女孩坐在白板的盡頭,抬頭望天。
Advertisements
這對頭像寓意著什麼?他倆沒說。只是在那個背景下,只有「他」和「她」……
取藥當天,還有一段小插曲。
于維澎把藥拿到張麗麗面前時,採訪記者下意識說:「這下有希望了。」沒想到,張麗麗突然埋頭痛哭起來。于維澎趕緊替她擦淚,兩人似乎還有些猶豫。
後來,于維澎悄悄告訴記者,麗麗突然鬧情緒,不怪她,可能是因為前一天她滑到一條抗癌網紅去世的影片,「那個網紅她關注很久了」。
再後來,張麗麗也和記者說,她突然崩潰和那時的話沒關係,而是她知道服藥後血小板數值還會掉,于維澎又動了捐血的念頭,她想拉住他的胳膊,但她沒有力氣。
記者問于維澎,未來打算怎麼辦。他不假思索地給了兩個答案——
「好的結局,吃藥控制住病情,骨髓移植後沒有復發,我還債,她養身體。生孩子可能很難了,手頭寬裕點就帶她出去走一走、玩一玩吧,再沒有其他什麼追求了。」
「不好的結局,這個月或者下個月,她堅持不住就離開了。我們認真討論過,如果她走了,就把骨灰灑到海裡。」
記者問:「哪片海?」
于維澎說:「我的老家,山東威海。」
于維澎還提到一件事:今年過年前,麗麗曾在骨髓庫裡全配型成功,非常難得,醫生讓他們趕快準備錢做移植。可他們真的拿不出錢來,捐獻者也無法久等,只能放棄,十萬分之一的機會敗給了二、三十萬元(約新台幣80至120萬之間)的費用。
這件事于維澎只在與我閒聊時說過一次,這或許是小兩口仍未熄滅的另一個希望吧。
希望上天能給這對苦命鴛鴦一個重生的機會,一定要順利康復,永遠幸福!
資料來源:今日頭條